【彦归正传】礼物
小短篇 《情书》系列 彦辰视角自述文
ooc都是我的，爱情都是他们的。
好像是be了...我这是在被打的边缘疯狂试探...
可以骂我，但不能骂我的cp！
“听说你把花草也修剪好，我就不敢把日子过得潦草。”
正廷，许久未见。算来我已经十个多月没有见你了。毕竟我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见你的身份和理由了。
我到如今还庆幸自己可以参加那个节目。刚进大厂的时候自己的心情还是轻轻松松的，带着“来这儿就当是上个补习班”的心态，没心没肺地进了节目。
我第一次注意到你是在A班的C位竞选中，你握着话筒慷慨激扬地给我们来了个演讲，放下话筒就张开双臂转了好几个圈圈，还风风火火地连做了几个空翻。
我身边的杰哥边鼓掌边感叹：“少年，好腰。”
而我可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我直直地盯着台上的你，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一只天鹅，一只起舞的天鹅。力量与柔和配比得恰到好处，手臂伸展，好像量得出银河的宽度，微微踮脚，就能够得到离地面两米的空气，轻轻屈膝，就能有无尽的能量把整个人带到空中去，还洋洋洒洒地在空中翻出完美的弧度。弯一弯指尖，就勾去了我整个人的思绪。
美不胜收。是我心目中的C位了。
我这个人从小到大运气都不是很好，直到我与你一起被选到PPAP的A组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足够运气爆棚了。我一心想着要给你把之前落选的C位补回来，没想到那两个兄弟坚定不移地投了别人。
可气死我了。气得我直摇头。
你倒是脾气好得很，对着镜头笑着说“没关系，我再努力”。
舞扒得很快，只是五个人状态找得很慢，我一直难以接受可爱和帅气在同一场表演中出现，好像自己是精神分裂。可你做起来就很轻松，在我眼里，你简直可爱至极。你注意到我的别扭，晚上要陪我单独在练习室加练，一副小队长的模样。
如约到练习室的时候你已经在了，一头顺毛对着镜子练可爱，你见我进来，带我过了几遍舞台，盘腿坐在地上摇头。“彦辰你表情不可爱呀”，我跟着你坐下，“彦辰你试着笑笑嘛”。
镜子里出现了一个标准的八齿笑的周彦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傻呀你”，边笑着，你毛茸茸的脑袋就凑到我面前，脸放大了几倍，认真地看我说，“不过非常可爱”。
我心底的那头小鹿好像要起床了。
“还有那个十指相扣的动作，你怎么每次都扣不准呀？这个动作我们要对视，然后看台下的，不能看手指的。”说完就伸手摘下了我的眼镜，说
“看我的眼睛”。是短促的祈使句。
我与你对视的时候仿佛空气都停止流动了，书上说，对视八秒以上就会喜欢对方，可我好像第一秒就被你击败了。我看你的眉眼弯弯，看你的双眼皮褶皱，看你的琥珀色的瞳孔，看你的琉璃一样反射着我的身影的眼睛。怎么办。口干舌燥。
你回头看了一眼墙角的摄像头，“彦辰，我突然有些胃疼，你带我去洗手间吧”。
我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扶你出门。关心则乱。
出练习室的那一刻你牵着我的手跑起来，跑到走廊尽头的楼梯转角，昏暗得只能看得到彼此的轮廓，你就这样吻过来，打得我措手不及。心跳在左胸口咚咚咚咚地打鼓，心里的小鹿快变成了“高速公鹿”。
一吻结束，我竟分不清是跑得累了还是吻得久了，两个人气喘吁吁地拥在一起。你说，“教学结束”。
光线及不到的地方。你的手握住了我的手，准确地十指相扣。
我把手腕上的手表摘下来给你带上。
“年轻的时候，爱与不爱没有理由，只有时机。”
自从那天之后，我“来这个节目随便玩一玩”的心态就突然来了个180度大逆转，你有优越的身材，有可爱的性格，有深厚的舞蹈功底，还有粉丝基础，你稳稳地在前九席位上坐着，而我，变得非常想出道，真的，极其，迫切。
能与你一起出道做组合就好了。如果不能，多陪你在节目里待几轮也是好的。
我这样想着，加快了去演播厅彩排的步伐。
其实我早就没有意识了，在《双节棍》的配乐播放到第一个副歌的时候，可我身体还活着，它们帮我完成了我刻在潜意识里的每一个动作，所以当音乐停止，它们就休息了，上一秒还在做ending pose的我，下一秒在众人面前直直地倒下。其余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怎么带回宿舍的。反正睁开眼的时候你的泪珠子正大颗大颗地滴在我正打着点滴的小臂上，好像在我的手臂上淅淅沥沥地下一场小雨，把我从混沌的梦里拉出来，于是我抬起沉重的眼皮，就这样看到了独自守在我床边的你。
梦到的人能在醒来的时候出现在面前，这甜蜜又幸运。
所以我不自觉地笑了，问你，“正廷，怎么哭成这样？”
你发现我醒了，兴奋地握住我的手，又后知后觉地注意到我还在打吊瓶，又轻轻地放下。佯装生气地说，“醒了？还笑得出来？我又没有告诉你身体最重要？排名能当饭吃吗？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练了别练了，注意休息，可说多了你又嫌我烦，还骗我这几天睡得很早，结果还不是天天在练习室通宵？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多厉害，还能倒在台上，你知道我听到这个消息多紧张吗？你怎么会这么让人担心？”
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语气责备又严苛，但完全盖不住抽泣声。末了又心软下来，看着我问“干嘛这么拼。”
眼神温柔地快要让我再度陷进混沌的梦了。
我想抬起手，为你擦擦眼泪，奈何没得力气。你自顾自地用手背胡乱抹了眼泪。
我诚实回答：“不做第一第二第三，也要努力做第五第六第七。”
你俯下身在我苍白的唇上落了个轻吻。睫毛上挂着的眼泪滴在我的脸颊上，冰冰凉的。
后来我没能陪你走到节目的最后，只能坐在台下，在PD宣读出你的名字的时候给你鼓掌。
其实那个时候我挺恨我自己的。是实力太弱，还是性格不好，亦或者天生没有观众缘？我找不到原因，也就没有方向去改正，只能像个傻子一样没头脑地去努力，以求在各个领域都能得到发展。你那么优秀，稳定在前几名，而我，挤破了头削尖了脑袋，也够不到出道位的半个边儿。
那种无力感，我没办法同你讲。
后来你出道，顺利成为一名艺人，忙着见面会、演唱会、综艺和广告拍摄，忙得像个不会停的小陀螺。而我只能看你在节目里对着其他人笑，笑得靠在人家的肩上，看你在见面会上和别人玩游戏，玩得饼干掉到了地上，看你在采访里提及所有的好朋友，却独独没有我的姓名。
聪明的人吻而不爱，听而不信，在离开前会先变心。是我笨，还不思进取，在原地等你。
2018年12月，我们已相识一年了，那段时间我快被手机消息烦得崩溃掉，最令我不可思议的是，我竟然在几千条短信里看得到你的姓名。难道你也被烦扰着？我发微博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对你的担心。
没几分钟，你的微信消息发过来。
“听说你在北京，Winter Time那家火锅你知道吧？明晚我们见一面吧。”
推开包间房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原来这是一场告别局。因为你把我送你的手表放在了我的座位边。归还礼物，倒还真是分手的标配。
于是，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与你晚餐。我痛恨自己的灵敏，正如厌烦自己总能在针毡之上微笑应对。而我又不忍心拂袖。
多么珍贵这一场晚餐。
再给你留最后一次余地，你放心，凄风苦雨让我挡着。你慢慢说。
“是我带给你困扰了，彦辰，希望你以后的生活，不被任何人打扰。”
这是你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从柏油小路走到四合院的石径再走到繁华的长街，跨年的气氛正浓，而我的心被路边的野草嚼得只剩几口，废得日月皆断，恩义俱绝。
你怎么可以这样，来时深情款款，走时云淡风轻，上一个冬夜宣之于口的爱意，下一场雪天便忘得一干二净。迷人是你，薄情是你，刻骨铭心亦是你。动情是我，不舍是我，夜夜泪流亦是我。我真的，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吧，朱正廷。去做别人的宝贝，别来蹚我这浑水。
于是那年冬天在我这里终是整场落幕了。气温回升、冰雪消融、太阳从南半球一步一步地爬上来，冬樱花落得只剩了枝桠。夹杂着暖炉和牛腩汤味道的冬日就此终结。限定期限已过，星夜裁剪零碎，白昼蓦然绵长，所有的浓墨重彩都回到纸面上，所有被冻结的死气沉沉都将苏醒，盛大而光明。
只有我，随着夏日的来临，磕磕绊绊地在那年冬天里寻找出口，与大厂影视城里的彻骨的寒风作斗争，渴望爬出望不见头的黑夜。
我们分头走向刺眼的阳光和滂沱的雨，跌向糅杂着西瓜和冰淇淋奶油的热烈的夏天。
日子还得过下去。
我知道，我身上有一场被尘封着的不可战胜的冬天。
昨天我很想你，想到睡不着，睡着了也会梦见你。在对话框里给你编辑消息，字打了删，删了打，终是没有告诉你。一个人躺在床上，睁着双眼熬到了今天，我突然觉得我什么困难都过得去了。
其实我前天也很想你，大前天也很想你。一直很想你。
我最大的困难就是太想你。
我也想对你到喜欢为止，但无法否认，我曾经默默地，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祝你一切都好。
